千里东风

我生于长空 长于烈日
我翱翔于飞 从未远去
亲爱的姑娘 请不要为我哭泣

月光与路灯

【瞎写产物,不喜勿喷】

【角色P大的,ooc我的】

【大学教授沈巍+刑警赵云澜】


1、

寒城有座著名的大学,叫作华汉大学,而这座大学坐落的道路,就叫华汉路。

貌似整条路上都洋溢着年轻的聒噪气息,除了转角一家名叫“山海巍澜”的书店。

书店古香古色,石板墙上缠绕着丁香花藤,木质的楼梯通往木门,门上挂着一个小风铃,时不时会随风发出悦耳的声音,与木门被推开时的“吱哑”声相得益彰。

这家书店的主人是一位看不出年龄的帅哥,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天生的桃花眼勾人至极,身形修长匀称,几乎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

华汉大学的学子们在苦哈哈的大学和论文生涯中,总算找到了一点乐趣,很快这个古香古色的书店就在同学的圈子里被讨论开来。

最后有胆大的女学生借着买书的名由去问了问,才知道这家书店的主人名叫沈巍,已经四十多岁了,以前是龙城大学的教授,教的是文科。

同学们一下子炸开花来,秉承着“讨论文学”“龙大前教授就是我前辈”的宗旨,天天放学之后都有学生往书店跑。

而沈巍也不嫌他们烦,每次他们来,都会提前准备好桌子椅子,和他们一起讨论,一起自习,久而久之就混得越来越熟。

就像是沈巍的身上有一种让人静下心来的魔力一样。

2、

久而久之,自然就有很多同学对这位帅气的沈教授有没有爱人表示好奇,不过人家不说,很多学生都不太好意思问——

当然,这很多学生里,不包括华汉大学文科系系花——顾秋。

顾秋这姑娘,是个文科天才,长的也很好看,但是就是……有点儿傻。

如果说平常二货脑子里是缺了跟弦儿,这姑娘脑子里就是缺了张琴。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的下午,他们窝在书店一起自习时,顾秋姑娘的这些问题犹如一道平地惊雷,炸在了当场所有华大学子的头顶——

“沈教授,您有没有女朋友啊?还有,您为什么不当大学教授了,要来这里开书店啊?”

说完,顾秋才看到她同学脸上各异的神色,但无论怎样各异,都无疑指向了一个词——惨不忍睹。

令人惊讶的是,沈巍在愣了片刻之后,并没有被窥探隐私一般的生气,反而低头笑了:

“女朋友是没有的,男朋友到是有一个。”

另一道更大的天雷,将包括顾秋的所有华大学子,劈了个外焦里嫩酥酥脆。

3、

后来那个下午,华大学子们手中的作业和论文突然就不香了,一人端着一杯饮料,开始听沈巍讲故事。

从蝉子微鸣的下午,一直讲到了星斗初亮的晚上,沈巍的故事很长,很离奇,很玄幻,很苦,很甜,华大学子们还小,只能隐隐地品出钝痛和腥甜。

也许他们只有在很久很久以后才会知道,这就是平凡却又震撼人心的,普通人的感情。

4、

沈巍第一次遇到赵云澜时,赵云澜在处理龙城大学的一起学生被杀的案件。

赵云澜处长那时双手插兜,站在摩托车旁,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笑着看对面的痕检新人小郭同志扒着垃圾桶吐。

那人沐浴着夕阳而来,像一道蛮不讲理的光,硬生生地闯入了沈巍的世界,从此点亮了沈巍的每一个孤苦无依的暗夜和明天。

因为龙城大学一起又一起的案件,赵云澜成了沈巍办公室的常客,二人的感情同时也在急剧升温。

其实像沈巍这样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爱”这个观念,打他很小的时候起,就是模糊的,现在回首童年,他能想起来的,大概只有来自比他年长的人的殴打和孤儿院阿姨的责骂。

但是赵云澜与他正好相反,他外表看起来不规不矩的,其实很温柔,也知道如何关怀别人。

他们处的成员有事会调侃赵云澜,不当个街边的流氓混混真是白搭了这油嘴滑舌的功夫。

“他当不了混混。”沈巍总会在心里暗自想,因为他知道,赵云澜那所谓流氓的外表下,长了一把潇潇的君子骨。

5、

赵云澜向他求婚,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年,也是他成为特调处顾问的第二年。

龙城大学的一系列案子完美解决,真凶入狱,上级给特调处全员放了个假。

大家决定一起去撸串儿,普普通通的街边小摊儿,一群不知道上过电视报纸被表彰过多少次的警员,此时就挽着裤脚坐在路边儿,一起调侃着以前的往事,也知道沈巍这人害羞,动不动就要活跃一下沈巍。

“沈老师,我跟你说,我上大学的时候,居然还喜欢过赵云澜这狗玩意儿,你说我当时怎么想的是!”祝红深刻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眼瞎,才没看出来这是个人间不直的。

“去去去一边儿去,我跟你说啊沈巍,我第一次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差点儿从我们大学最高的那层教学楼上跳下去!”赵云澜求生欲满点,求生技能同样满点。

“吁~~咦~~”林静和楚恕之负责起哄,郭长城则负责把这一群下了班儿就发疯的人踢翻的酒瓶子再一个一个捡起来摆好。汪徵和桑赞在旁边默契地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大庆在一旁默默吃着烤鱼,满脸“狗男男真是闪瞎眼”。

洁白的月光打下来,打到了每一个人的笑脸上,沈巍在那一瞬间似乎忘了,坐在桌边的,都是出生入死的人民警察,忽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就好像是家人一样的闲谈和调侃,沈巍第一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已经有了第一个家——特调处。

酒过三巡,月光已经洒落,路灯还是不亮。就在这一群人讨论路灯为什么不亮这个问题连他国窃取电力能源这个想法都白话到了的时候,灯亮了。

就在那一瞬间,照亮了所有人的脸,划破了暗淡无光的长夜。

桌上的人集体一愣,然后除了沈巍是边抿嘴边摇头,其余人忽然就开始哈哈大笑,最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祝红一边笑一边说:“老赵,天亮了,你看见没有?”

林静几乎已经到了桌子底下,用一种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咱们……多不容易啊……”

赵云澜扶着已经晃得不行的桌子,笑骂道:“出息吧你们……”

最后这群出息人里只剩下汪徵、桑赞和沈巍还是有自己独立意识的,其余人都是睡的睡疯的疯。汪徵桑赞小两口大度表示他们可以负责把所有人送回去,只要沈教授管好赵处就没问题。

沈巍拉着赵云澜这个醉鬼,刚想往家走,手臂却突然一空——

这个醉鬼一改刚才喝到桌子底下的模样,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几分,从兜里掏出了戒指,拉着沈巍的手,就单膝跪在了路灯下——

“沈巍同志,沈仙子,你愿意嫁给我这个穷鬼人民警察吗?”

沈巍被那一刹那的笑容晃了眼,晕乎乎地就点了头。

不过回了家之后,沈巍用实力让赵云澜知道了到底谁是嫁谁是娶。

害,关乎沈巍同志最高级机密,就不说了先。

6、

沈巍和赵云澜认识的第四年,也就是和赵云澜结婚的第二年,特调处和隔壁省合作办理一起跨省杀人案。

杀人犯不是一个人,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个组织,非法持有许多精神类药物和枪支,极其危险。

那几个月几乎所有人都熬到半夜凌晨,特调处整个成员都消瘦了一圈儿,眼圈儿堪比大熊猫。

最后终于确定了杀人犯据点,准备收网,所有没有成家的、上面需要赡养老人较少的警员率先上,特调处除了赵云澜跟汪徵桑赞,其余人连个男女朋友都没有,所有人都得上。

不过赵云澜他们又怎么可能不上呢?特调处是一个整体,从来没有落下过任何人,任何人也不会主动退出,同生死,共进退。

沈巍还记得赵云澜穿着防弹背心,整装待发时的模样。

那是他毕生所爱。

沈巍突然想直接抱住赵云澜不让他走,不让他去,不让他面对危险,可是他还是克制住了。

他知道,赵云澜不只是他的赵云澜,他还是一位人民警察。

他还记得赵云澜和他求婚的那天晚上,他们躺在床上,没有拉窗帘,窗外是微亮的夏日天际,凉丝丝的月光和淡黄的阳光悄悄交织在一起,他们就躺在一张床上,唠到了天亮。

赵云澜笑着,抱着他说:“沈公仆,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

“我希望有一天,即使是半夜十二点也是安全的,网络是一个绿色而干净的世界,即使是最不会保护自己的小姑娘也可以在酒吧自由自在地穿短裙,学校里再也没有校园贷这东西……即使是受过最深伤害的人,也可以把自己的痛苦留在过去,去做他想做的,最壮丽的事业。”

微微有晨光打在赵云澜脸上,沈巍内心的海洋完全被赵云澜这一段话引得汹涌澎湃。

他知道,这个人身上有二百零七根骨骼,二百零六根支撑身体,一根支撑信仰与灵魂。

微风微微支起赵云澜的刘海儿,沈巍终于回过神来,赵云澜笑着端着枪,对他说:“别瞎跑,等我,马上回来。”

特调处的成员们笑着,以和其余人一样的血肉之躯,去面对未知的危险,守护大家的安全。

沈巍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那年那天,那个路灯不亮月光却格外充沛的晚上。

7、

赵云澜食言了。

特调处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那个犯罪组织居然在窝点内埋藏了炸弹,准备和警察同归于尽。

在发现炸弹时,离爆炸还有三十秒的时间,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赵云澜一把抄起炸弹开始向外跑,随后他把炸弹扔进了地下室,炸弹却在他即将把地下室的门拉上时爆炸了。

特调处站着出任务出了八个人,最后站着出来了五个,抬出来的,是三个。

赵云澜因为连爆炸点最近,整个人已经被炸得认不出来了。汪徵和桑赞也死在了一起。

沈巍哆哆嗦嗦地挣开所有人的拉扯,一步一趔趄地朝赵云澜飞跑过去,抢在他们把赵云澜抬走之前看了最后一眼。

就那一眼,沈巍看完便跌坐在了地上,眼泪噼里啪啦地向下掉,觉得自己的后半辈子都被撕裂开了。

那个已经看不出来哪儿是哪儿的尸体就是赵云澜吗?怎么会呢?赵云澜是那个眼里有星光,身后有阳光的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自信笑着的人啊,他怎么能接受自己食言呢?

沈巍虽是场外支援,但是从知道有炸弹的那刻开始就不要命似的往场内跑,所以也受了不少爆炸的冲击,此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8、

后来沈巍是在医院里醒来的,特调处还剩下的成员都在。

汪徵和桑赞是中弹身亡的,而赵云澜……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

特调处并没有被撤销,现在大庆升官儿成了处长,不过那时,大庆顶着已经不知道哭出了几眼皮儿的双眼,说他宁可这辈子都不升这个官儿。

赵云澜有铁规定,如果有成员身亡,最多伤心一个月。

原话是:“别说人死了,就是糊了,糊成糊家雀了,特调处也不能垮。”

“因为咱们是特调处啊。”

所以特调处每个人都笑,都努力地在笑,有谁实在笑不出来了,就去厕所里哭一通,哭完接着笑。

沈巍在医院里待了三四天,随即辞掉了特调处和大学教授的职务,收拾了东西,离开了龙城,但却没有卖掉坐落在大学路的房子。

后来的故事,就已经是现在的故事了,不知不觉沈巍已经在寒城待了近十年的时间了,他还是和特调处的成员们保持着一月一次电话的联系——那是他第一个家,他不能放弃。

不过在某些午夜梦回之时,他还是会梦到赵云澜,还有他那一句从未兑现的“马上回来”。

他也会梦到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沐浴在月光下的烧烤晚餐,轻信一捧热血能淌三万里的青春。

那是他永远的赵云澜,永远的特调处。

9、

“好了,”沈巍低头抿了一口茶,微微笑道,“我的故事就是这样了。”

对面是一群感慨万千的年轻人,还有捏着一包纸巾哭得不行看起来比沈巍还要伤心的顾秋姑娘。

这帮孩子又感慨了半个小时,甚至还有学生试着开导沈巍,也有手忙脚乱安慰顾秋的,最后还是呼朋引伴地,回了大学和家。

临别时,顾秋抽抽噎噎地跟他说:“沈老师,您就没想过回去吗,或者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这次沈巍终究是没有回答她,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注意安全”,目送着顾秋他们远去了。

看着相映成辉的月光与灯光,沈巍想:

“怎么会没想过呢?”

这些年来,他试图去遗忘,用梦境来编织谎言,封闭自己的感情,把现实的镜子打碎,不去回忆那些老友的面容——

可是每一次,只要看到月光、路灯与朝阳,他就一定会想起多年前,伫立在万顷光芒下的,他的爱人,他的家人,他的青春。

原来从未忘却。

10、

又熬了几个月,顾秋他们终于熬到了寒假,因为准备考试,已经好久没来这个小书店了。

可是等到他们好不容易考出了好成绩,想和沈巍分享的时候,见到的却是新租客。

“你们是认识沈巍是吧,他给你们留了个字条,你们看看。”

一群学子手忙脚乱地接过那张并不厚的小纸片,上面就写了四个正楷大字——

“我回家了。”

纸片的背面是一串电话号,应该是沈巍的电话。

孩子们默然片刻,随后顾秋笑了,说道:“咱们也回家吧。”

于是一群青春学子们,骑着自行车,笑着,闹着,又走远了。

11、

沈巍拖着行李,披着月光和灯光交织的衣裳,来到了特调处的门口。

我回家了。

而人间,又是一年春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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